【景零】解药（5）
Part 5
“Hiro！Hiro你回答我！”
零颤抖的声音不断敲击我的胸膛与大脑，我忍不住探出头向他的方向望去。
“Hiro！”他瞬间发现了我，激动的声音中带些欣喜与哽咽。
而我却看见，他身后不远处还有一个人！
那人举起枪对准了零，在我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，身体已经冲了出去，扑倒了他。
数声枪响……
我感觉到疼痛，伴随着液体湿透身上的布料，我的胳膊、腰侧，力量在不断流失。
“Hiro，你起来，起来！”零的声音焦急而气愤。
终于我没力气再护住他，零推开我朝对方开了一枪，来者的武器应声落地。
“你怎么会……还有子弹。”我有与那人相同的困惑，但这都不重要了，危机似乎暂时解除了。
“Hiro，Hiro你怎么样？”
他让我平躺在地上，脱下外套似乎想给我止血。
我却觉得视线开始模糊，手脚逐渐发冷。
“Hiro，别担心，没事的……不会有事的。”
我不知道他是在宽慰我还是在说服他自己。
“零……别……小心……病毒……”
我无法仔细思考，但我记得他的手上有不少被玻璃划破的伤口，所以他一定不能给我包扎，否则一不小心就会感染病毒。
“你在说什么，Hiro！”他听起来生气了。
“零……伤……不……”
“你意思是让我别管你？不可能！”
别啊，求求你感受感受我有多着急吧，你看我慌得都能跨越语言障碍蹦出几个词了。
“Hiro！”
我侧过头躲开他伸向我脸颊的手，那种伴随力量流失的疼痛感也出现在我的右脸颊，只是先前没那么明显。
零似乎被我气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。
——对不起，这次只能惹你生气了。
打在我脸上的月光被遮蔽，零警戒地抬起头，是谁出现在我们身后。
“您是医疗部的研究员总负责，绿川女士。”零沉稳地说道。
“是的，降谷指挥。”绿川女士的声音很冷淡。
“不知您有何贵干？”
“绿川老师，就是他，那个罕见的研究素材，就是降谷指挥抱着的那个丧尸！”那个被零一枪撂倒的家伙喊道。
“你们来做什么？”零的语气发冷，我甚至觉得他面露凶光，给我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杀气满满之感。
“我的本意是来确认行迹诡异、有倒卖嫌疑的助理研究员究竟在做什么。没想到有意外发现。”
“绿川老师，这真的是罕见素材。”
“确实罕见，不过你已经被开除了，所以这与你无关。”
“绿川总负责，我知道您除了研究外，本身对医疗非常在行”，零似是斟酌了一番，“能否请您帮我……帮我救救他？”
他或许对这位研究员有所了解，又或许在赌，拿他的立场和前途赌我的性命。
“降谷指挥，医疗针对的是人类，我以为您清楚这一点。”
“那难道我只能看他这么流血？或者说我给他包扎，和他一起变成丧尸？”
零太不冷静了，我气得脑袋疼。
然而医生小姐却似乎改变了主意，也蹲下身来靠在我身边。
我的视野完全模糊了，但我能看见那抹金色，离我很近很近，他的呼吸打在我脸上，手抚摸着我的颈侧，我可以想象他可爱的模样，尽管此刻他大概泪眼朦胧。我的意识也开始模糊，此时，我竟然想吻他，一只丧尸，在弥留之际，想要亲吻一个人类，真好笑啊。
我闭上眼睛，脑海中浮现那个金色的身影：第一次在街角的夕阳下，他回过头看我，整个人看起来像在发光，令我无法移开视线；
我还看见了我记忆中从未出现的他的样子，可一切却似乎那么真实：
穿着西装的他挽住我的胳膊对我眨眨眼睛：“Hiro，我想吃甜甜圈，下班一起去买嘛~”
胳膊缠着绷带的他一脸讨好的对我撒娇：“Hiro，我保证下次不会受伤了，原谅我吧~要么，我们待会儿就把上次你看中的黑兔子耳朵买回来，晚上戴给你看！”
披着我的外套打着哆嗦的他一脸兴奋：“真的吗，Hiro要给我织围巾！那说好了，今年冬天一定要收到，Hiro亲手织的围巾！”
还有月光下身上狼狈却一脸开心与幸福的他朝我伸出手：“Hiro，我愿意，给我戴上吧。”
Hiro……Hiro…Hiro……我是Hiro……？
那么……他是…？
现在，我耳边只剩下点模糊的声音。
他们的争吵还在继续：
“老师，别被他骗了，这个研究材料带回去就算我们不用也铁定能卖个好价！”
“你们医疗部就是干这种勾当的？”
“我再强调一次，他已经被逐出医疗部了。”
……
啪！巨大的力道拍在我的伤口上，好疼！这个研究员小姐是想直接送走我吗……
“绿川总负责，你在干嘛！你想对他做什么！”是零激动的声音。
“让他清醒一点。”
“什么！？你没看见他很痛苦吗？”零俯下身护着我，仿佛只要再贴近一厘米，我就能吻上他的脸，“我的确拜托您救他，就算不愿意，我也不会允许你伤害……”
“你也清醒一点。”
“你说什么！？”
“你见过哪只丧尸血液这么红的？”
“什么……意思……”
医生小姐冷淡地说道：“两位，容我打断你们毫无意义的争执。”
“麻烦你们带上耳朵和大脑再吵架好吗，这家伙的心跳声大得都快赶上擂鼓了！”
世界终于安静了。
只剩下我左胸腔传来的“咚咚咚”的声音。
我感受到熟悉的温度，他贴近我，伏在我胸口，紧紧按住我的伤口，颤抖的不行。
“医生，他心跳这么快会不会有问题……”
“你别靠他那么近说不定能解决问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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